走偏舆论持续发酵后

文/胡语彤

编辑/安娜

图源澎湃新闻

“多行不义必自毙。杀猪盘”这是窥探世纪佳缘某位红娘发给调查记者的一条验证消息。

12月7日，聊天澎湃新闻记者在世纪佳缘卧底半个月后，记录佳缘发布《会员隐私随便看，放任“诈骗就当没看到”》一文。世纪报道称，走偏世纪佳缘工作人员可在后台随意阅览会员聊天记录、杀猪盘浏览记录，窥探存在严重侵犯个人隐私的聊天情况。在后续系列报道中，记录佳缘还将红娘资历造假、放任为套取客户资源，世纪去别家网站注册等行径统统曝光。走偏

舆论持续发酵后，杀猪盘世纪佳缘于7日晚间发布致歉声明，表示将会对涉事门店进行整改，已在后台去除查阅用户隐私功能。

尽管道歉声明已出，公众的愤怒却并未平息。

好好的红娘生意，反倒跟“隐私泄露”“杀猪盘”等负面标签挂上钩。再回顾世纪佳缘的发展历程，可以看到类似“捞偏门”的事件也不是第一回了。这个曾与珍爱网、有缘网齐名的婚恋网站，在互联网新型社交模式的冲击下，世纪佳缘的路正在越走越歪。

“前科”重重，早已臭名昭著

11月2日，世纪佳缘在官网上公布了最新的隐私保护政策，而事实上这都只是纸上空谈。

在世纪佳缘的后台里，所有会员在网站上的聊天记录和浏览记录都被“公开”传给销售人员手里。在掌握一手信息后，“红娘”们会根据用户的择偶喜好，提供所谓的个性化服务。

会员们个人隐私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红娘眼中，目的是为了加大虚拟刺激。报道中称，为吸引更多会员到店，销售人员需要做人物刺激，“他喜欢长头发的，你就说长发呗，照着他看过的异性条件描述就行了。”

掌握会员喜好只是第一步，短信以及电话轰炸才是转化客户的重要环节。据悉，世纪佳缘某门店平均每天能呼出1600多次电话，短信更是能达到一天上万条的发送量。一旦在世纪佳缘注册后，会员们就难逃信息轰炸。

对于个人信息后台“裸奔”，世纪佳缘表现得不以为意，反倒告诫销售人员：即便有“杀猪盘”或诈骗的迹象，也当作没看到，因为会有被举报的风险。

回顾世纪佳缘的发展史，可以发现上述这些种种恶意行径只是“冰山一角”。

2017年，世纪佳缘屡次因杀猪盘骗局被用户起诉，而其中一起案件甚至攸关人命，也就是著名的苏享茂自杀事件。

当时，Wephone公司创始人苏享茂被曝自杀，其遗书中称自杀原因是前妻翟欣欣索要千万元巨额赔偿，无力支付后选择跳楼自杀。而苏享茂与前妻相识于世纪佳缘，当时平台上的翟欣欣显示未婚状态，但苏享茂在婚后却发现，这位妻子此前有过婚史。随着相关信息的曝光，越来越多的“骗婚”言论也随之而来。一时间，世纪佳缘成为众矢之的，当时平台给出的回应是“女方无主观欺骗之意”。

按照世纪佳缘的说法，既然涉事人没有主观欺骗，那么平台核实是否应该负起客观的责任。在此事过后，婚恋网站的名声也被越抹越黑。

世纪佳缘误入歧途，砸掉了自家的招牌。

模式单一，世纪佳缘难掩颓势

2003年，一位复旦大学研二的学生“小龙女”龚海燕创办了早期的世纪佳缘网站，初衷是为了帮助那些高学历同学找到伴侣。当时正值互联网婚恋行业大潮，除了世纪佳缘，百合网、有缘网等婚恋网站也纷纷下场。

在2005年至2007年之间，国内婚恋网站对外披露的融资金额超出6000万美元。而在此期间，世纪佳缘的会员数迅速累积，在2011年达到了4550万会员数量。同年，并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，成为“国内婚恋第一股”，一时风光无限。

如今看来，世纪佳缘在2011年上市后的表现已经预示了结局。

世纪佳缘以11美元为开盘价，此后便陷入股价低迷的状态中，直到宣布收到私有化要约前，股价都一直在3至5美元之间徘徊。2015年12月，百合网全资子公司收购世纪佳缘，随后世纪佳缘私有化退市与百合网打包合并上市新三板。2017年，两家正式合并为“百合佳缘”，成为真正的一家。

而2019年10月，百合网又称因需减少行政及其他挂牌相关成本与开支，拟终止挂牌。从当年2019年半年度报告数据来看，其母公司所有者净亏损达到6470万元。从挂牌、停牌再到申请摘牌，换“芯”后的世纪佳缘仍在走下坡路。

还有一个重要因素，世纪佳缘这类婚恋网站一般是会员+售卖广告的单一盈利模式，受限于会员规模的大小。为寻求新的增长点，婚恋交友平台又衍伸出了线上一对一、线下交友活动等服务模式。

在澎湃新闻的报道中，线下服务需要支付28800元和48800元的天价费用，其实在服务范围没有太大的区别，只是为了诱导用户掏更多的钱。

而另一边，互联网时代的到来，改变了年轻人的社交环境。以陌陌、探探和soul为首的社交APP相继登上舞台，网站聊天和传统的相亲模式难以适应市场变化，这些老牌婚恋网站竞争优势被大大削弱。

据《2020年互联网中国婚恋交友平台市场研究报告》，在影响用户选择使用互联网婚恋交友平台的主要因素中，用户口碑的选项占比达到了58.7%。陷入公关危机的世纪佳缘，很难重拾用户的信赖。

而当人们再度提起世纪佳缘，想到不只是老旧的相亲网站，还有欺骗消费者的坏名。